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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赤lofter小站:温皇X赤羽 | 红风苍岚

宿敵四

授權轉載   作者筱山


宿敵 四   軍師大人,想不通了。 


  赤羽信之介第一次上神蠱峰欲會神蠱溫皇時,無邊崖立牌告示上寫著通關之法。 

  誠心跨出一大步,迷惘之中亦有路,欲見毒邪無它法,真情真義終流露。 

  隔空喊話的狀況,便是讓赤羽直接問了溫皇。 

  「這可是遊戲規則?」 

  溫皇卻反問了一句: 

  「軍師大人是這樣解讀?」 

  二分法。 

  是敵,就是遊戲規則。 

  是友,就是邀請方式。 

  不對嗎? 

  從那時開始,無論赤羽怎麼問怎麼逼,神蠱溫皇就是不給個明確。 

  「神蠱溫皇,你不敢與吾正面交鋒?」 

  「溫皇是相信赤羽大人有通過無邊崖的本事。」 

  「好個先禮後兵,這張戰帖,吾收了。」 

  「閒雲齋,吾等你。」 

  這一帖,這一等,整個亂了套。 

  亂到分明是敵對立場的兩個人,意外多了一夜枕席關係。 

  赤羽信之介認為那不構成任何影響。 

  自神蠱峰回到西劍流,赤羽信之介精神頂好,照舊一絲不茍、有條不紊、妥妥當當的安排任務、解決問題,自柳生鬼哭大人迎來中原後,祭司大人情緒起伏頗大,幾乎是足不出戶,不願意碰到柳生大人,偏生在柳生大人到中原之前,祭司大人特地囑咐赤羽安排好柳生大人的住處,雖不相見,卻相隔咫尺。 

  看著這兩人的行為,明明就是誤會甚深又互相介意,打從心裡尊敬柳生鬼哭與祭司桐山守的赤羽信之介,雖是擔心,但不會表示任何意見。 

  感情這種事,不插手、不開口。 

  一百多年了,還能彆扭成這樣,這真的不是外人能插手的了。 

  接著又為祭司要誘出黑白郎君一事,赤羽信之介奉命去找了藏鏡人斡旋。 

  聽到是要擒拿黑白郎君,藏鏡人沒什麼為難赤羽,因為掩在帽下的雙眼,赤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藏鏡人想找碴洩憤的目光,擺明還在為黑白郎君於五年前破壞他與史豔文的決鬥一事在記仇,藏鏡人續道: 

  「本座只有一個條件。」 

  「請說。」 

  「你們家祭司知道我要什麼。」 

  不就史豔文嗎? 

  赤羽不動聲色,心裡是一目瞭然。藏鏡人不說,他也樂得裝傻。 

  「還有嗎?」赤羽公事化問道。 

  「是沒了。」藏鏡人道。 

  那眼神是在打量什麼?赤羽冷靜的看著藏鏡人。 

  左肘枕靠扶手,雙腿交疊就椅,不可一世的坐姿,藏鏡人右手撫著下頷,瞧著赤羽的神情頗有那麼一點……曖昧?好奇? 

  令人不悅的目光。 

  「你還有其他考量?」赤羽乾脆直接回問。 

  「對黑白郎君的話,沒了。」藏鏡人很也直接的答道,那眼神一副在赤羽身上搜尋著蛛絲馬跡。 

  「那對別事有囉?」赤羽問。 

  「有。」 

  「既然雙方是合作立場,不妨提出。」 

  雖然面罩掩去了藏鏡人的下半臉,但那彎起來的眼睛極其明顯的就是在…… 

  赤羽那本一絲不茍、正經八百的字典裡,並不想記錄「偷笑」這類形容詞。 

  「也不急著提。」藏鏡人道。 

  「既然如此,天狗蝕月之夜,請準時。」 

  依舊忙到子時才回到自己房門口。  

  侍女們已跪伏在門口等著他走上廊道,要幫赤羽拉開隔扇,準備服侍他更衣就寢,赤羽卻在走上入房的廊階上腳步微停,連侍女們也略感疑惑的看向赤羽。 

  猶豫的時間只有頃刻,赤羽踏上廊階,在侍女們拉開隔扇時,赤羽先行掃過房內景象,小廣間中沒有任何可疑,內廂的隔扇掩著,不明狀況。 

     兩侍女們卻在赤羽經過她們兩人時,表情顯露些微訝異之色。 

  「怎麼了?」赤羽問道。 

  「赤羽大人身上的香味不太一樣。」 

  赤羽一收摺扇,表情鎮定不動聲色,但口氣已顯得微冷: 

    「妳們退下吧。」 

  「是。」 

  雖覺赤羽大人今日有異,早晨不見赤羽大人,只見內寢一室凌亂,應是方經一番雲雨,這會兒回來身上的香氣也變了,應是赤羽大人的情人留下的吧,兩人未有繼續聯想,僅僅只推敲著赤羽大人即始再如何自律,也需要適度發洩才好。 

    因口風甚緊才被赤羽帶著身邊的兩侍女,這會也識趣的在赤羽脫了鞋走進房內後,才為他拉上雙層隔扇,欠身退離。 

  確定侍女們的腳步聲離去後,赤羽心下雖認定這動作實在太愚蠢可笑,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舉起手臂,往袖上一聞。 

  軍師大人皺起眉,胸中一把無名火。 

  ……是閒雲齋的薰香味。 

  走到內室門口,赤羽拉開隔門,確定寢間沒有任何異樣,侍女們早已收拾整潔,小浴間內也已準備好讓他沐浴更衣的物品,還有蒸的一室氤騰迷漫的熱水。 

  鬆髮褪衣除襪,赤羽伸足下了以檜木鋪建的水池,取起木杓,一杓一杓的熱水,把自己徹頭徹尾的淋到底,洗到夠。 

       水中放了鬆神舒壓的香木,赤羽轉身向著池壁,雙臂橫放在池緣的檜木板,一手托鬢,閉上眼睛讓自己好好休息,選擇忽略依然痠疼的下肢、略為刺痛的某處,視而不見身上那點點片片尚如櫻雨撩亂的痕跡。 

  雖是感到煩躁,卻絕不會做長吁短嘆、揉眉跺步的行為,不給任何人發現他有了情緒問題,一切就悶在心裡發酵。赤羽信之介就是這麼倔強,打心裡清楚的很。 

  忙,可以忽略許多事,靜下心來,被忽略的事就上了心頭。 

  不否認,那人看似霸道強佔的無賴,實則細膩調情的交歡,確實給他的身體帶來享受,可稱之為愉悅了。起初沒喊住手沒出掌傷人,是輸贏與賭注的面子問題,結果,沒想到溫皇還真的動手,更沒想到,意外讓他跟著情慾放縱,身體交纏。 

  一點感情也無的狀態下,純粹只是發洩,就算是男人也並不是不能得到快感。 

  但又有說不上來的詭異,向來擅長察顏觀色,那樣的溫存與氣氛總讓他覺得疑惑。 

  嘖……! 

  是怎麼了,才回來半日,這會兒思考的居然不是藏鏡人與黑白郎君一戰該怎麼樣安排,而是那個在神蠱峰過度悠哉,無聊到跑來找他胡鬧一夜的無賴? 

  赤羽輕哼,平放在檜木池畔的手指不耐煩的敲著。 

  這夜頗冷,濕度略高,簾帳圍幕可以掩去外圍的濕氣,但若非必要,赤羽仍保持不將圍幕全部放下的習慣。 

  除了隨時保持警戒,以及不愛在室爐內生火取暖,空氣中的微冷能讓頭腦保持清醒與敏銳。 

  一如往常的夜晚,赤羽卻意外地輾轉難眠。 

  越想忽略,越是難忘,閉上眼即會想起昨天夜裡在自己寢房裡發生的事,久違的生理欲望確實被勾起來了,還有共眠的體溫。 

  怎麼,食髓知味了嗎? 

  赤羽悻然坐起,不免直接感覺到一直想避開隱隱作疼的某處,不悅地在心裡咒罵了幾句,低哼了一聲。 

  驀然,赤羽眼神抬向寢室隔扇,有個算準衛兵在巡視時間有空窗的人,光明正大的就這樣開門、走進、關門,赤羽皺起眉,看著這個人把西劍流猶如當自己家一般,還直接跟他視線對上,笑吟吟地走到他面前坐在榻旁。 

  「怎還濕著髮就要睡呢?天冷容易風寒啊。」溫皇瞧著赤羽濕潤的長髮,取來布巾與髮篦為他拭髮梳理。 

    「很樂在其中嘛!」赤羽冷冷地說道。 

  「能為軍師大人服務,確實是樂在其中。」 

  「我指的是擅闖西劍流。」 

  溫皇但笑不語。 

  「你不是伶牙俐齒的嗎?不回答是詞窮了?」儼然是颱風乍起的赤羽說道。 

  「這樣,不是很刺激嗎?」 

  「所以你來找我是純粹尋刺激?」 

  拭乾梳順了赤羽的髮絲,順手就理所當然的玩了起來,在手指上一勾一捲一纏的,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赤羽,敞開的睡袍流瀉出白皙的胸口,眼神毫不避諱的在片片櫻跡上流連,面對赤羽的冷冰冰的瞪視,嘴角勾揚著寵溺的笑意。 

  「赤羽大人今日心情不佳?」 

  「誰惹的?」 

  「我嗎?」 

  明知故問……赤羽睨了溫皇一眼,也沒拒絕溫皇又把玩他的頭髮,視線微低,驀地注意到溫皇的雙足。 

  「你鞋呢?」 

  「擱在你門口呀。」 

  赤羽抬眼一瞪,正想罵溫皇是故意找死嗎?溫皇輕笑出聲: 

  「自然是不會讓人發現的門口。」當然放在內室前的門口,溫皇傾身靠近赤羽的臉,笑問: 

  「你擔心我嗎?真令人受寵若驚。」 

  沒回應溫皇這話題,赤羽問道: 

  「今天又想來做什麼?」 

  「來看你狀況可好。」溫皇眨了眨眼笑道,那長得過火的睫毛,幾乎是要掃上赤羽的臉。 

  腦海中倏地閃過了今早欲起身卻被制住時,眼前這個人也是用那長睫掃過自己臉龐的觸感,太過接近的距離,彷彿就要吻上的錯覺,驀然一陣若羽觸的騷動上心頭,赤羽立即往後一移。 

  「本師萬分安好,毋需閣下操心,」赤羽直接端出了架子,刻力拉開彼此立場,「你到底所為何來?」 

    「為了送你一壺好酒而來。」 

  赤羽訝然。 

  自腰際解下一只碧璽酒壺,溫皇托起赤羽的手掌將酒壺放在他掌心上。 

  赤羽看著酒壺,又看向溫皇的雙眼。 

  與溫皇瞳色相同的藍色碧璽,十分罕見,在光線下還會閃爍著流光。 

  凝視著赤羽,舉起手,指背輕撫著赤羽的臉頰,揚起微笑: 

  「夜深了,要好好休息。」 

  那語氣......既疼又憐? 

  語畢,未待赤羽反應,人就這樣說走就走,無聲無息的消失,僅留下一室淡雅的薰香。 

  西劍流第一軍師,赤羽信之介。 

  再度遇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。 

  一是同為四天王的宮本總司,為何避不見面,甚至授徒回頭阻礙西劍流。 

  二是……神蠱溫皇,你到底想做什麼? 

  赤羽看著手中這壺酒,眉尖益發的鎖緊了。 

  有種被當一尾魚的錯覺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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